第三章 不浪费水
凰羽同情的看着她道：“仙界与凡界之间有结界，你连东荒之地都没办法离开，何况再回凡界？既入仙界，便该断了思凡之心。”
虽然和有男同学勾过臂搭过背，那叫友谊。虽然曾经瞟瞟某男生小脸会红红，可是窗户纸还没被捅破呢。是啊，窗户纸还没捅破——不，本来是约到金顶上打算捅破的，结果她还没来得及表白就被摔到这儿来了。唐淼傻傻的任他吻着，魂飞天外。
凰羽深吸口气对她说：“现在知道水的重要了吧？我渴了很多年了！你的眼泪能凝而不散，不似普通的水。我实在不想浪费一滴……”
“哎哟，疼！”唐淼的眼睛被他吸得发痛。她回过神来，用力地推开了凰羽。
亲了就亲了，她可以理解并原谅他。但他凭什么不开口向她道歉？
唐淼惊了：“不是吧？我可是美食爱好者！别说三年才能吃到果子，三天只吃一个果子我就会饿死了。我没修过仙哪！不吃不喝的辟谷期是传说，不是现实！别说没吃的，我不喝水我会渴死。”
凰羽显然没有注意到姑娘家的情绪变化，自顾自的说道：“这里被称为东荒之地，自然是寸草不生。东荒之地像这座山一样的荒山九十九座，下面的荒原九万九千里。半年或一年才会洒几滴酸雨，脸都不会浇湿。岩缝里的青草是我费尽灵力才得以养活。那株圣兰果也是靠我的灵力养了三年才活下来结果。三年，我才吃到两枚。东荒五年，没有水，我的灵力修为不到往昔的三成。”
意思是她回不去了？等她回去，人间早已沧海桑田。唐淼呆若木鸡。她突然又想到，如果有仙界，那也应该有地府。如果她修炼出灵力，成了个仙法高超的神仙，她是不是可以像孙悟空那样去地府勾了爸妈的生死薄，让他们转世后长生不老？
唐淼极不是滋味的想，自从看到她的眼泪之后，这个原本散发着疏离气息的美男子话就多了起来，甚至热心的想教她如何修炼法力。他看到了她的潜质，但他至始至终没有想过他的亲吻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。
凰羽恍惚中发现泉眼干涸了，不由得着急的用力吮吸。
唐淼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吻吓傻了。她瞪大了双眼看到那个妖饶无比的美丽男子虔诚地吻着她的下巴，她的脸颊。他身上散发出草木清香。他的嘴唇微凉，柔软如花瓣。他的舌尖在她脸上掠过，轻盈如羽。眼皮一凉，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，心咚咚狂跳，他的嘴唇……竟然在温柔的吮吸着她的眼睛。
受他的灵力一激，唐淼掌心再一次浮现出那块白玉玦。这回唐淼看清楚了，白玉玦一寸大小，上面写着简单的古篆字：“唐淼，北地凡仙。”乖乖，她有了仙界的身份证。
“你有驭水的潜质。你的眼泪能聚而不散。能驭水之人只要拥有灵力，一滴泪为媒可以引出涌泉来！”凰羽看着唐淼平静的解释道。
丝绒般细腻的肌肤，沁凉的湿润直达心底。她的泪水甘甜得让他难以置信。舌尖传来令他陶醉的美妙感觉，整个身体都在叫嚣着想要索取更多。
望定她眼里氤氲再起，凰羽又涌出盼着她落泪的冲动。他偏开了头，轻声说道：“仙界一天，凡界十年。”
这个问题问得唐淼那叫一个纠结。这时候谁还去关心灵力的问题！她只想弄明白凰羽为什么要吻她。“没有。”唐淼偏过脑袋干巴巴的回道。
她的声音唤醒了凰羽的神智，他在做什么？他的定力怎么变得这么差？凰羽禁不住苦笑：“以后你别再当我面哭了。”
敢情他刚才不是在吻她，是在喝她的眼泪解渴？天底下还有这么荒谬的事吗？她生平第一次被人又舔又吻结果是为了不浪费一滴水？！唐淼的脸顿时气得通红。
既来之则安之。好死不如赖活着，做神仙也比死了强。没准她将来还有和爸妈重聚的一天。
他……什么意思？唐淼的脑袋瓜被凰羽的话搅成了稀泥。
他是渴了太久的旅人，蓦然在荒原上看到了清泉淙淙。凰羽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埋进去。
唐淼在羞恼震惊慌乱中不知不觉收了眼泪。
唐淼惊呼：“这这这一天都过完了，他们以为我已经死了十年了！”她着急起来。爸妈都奔五十多岁的人了，如果她不能在几天内回去，她就再也看不到他们了。
唐淼努力安慰着自己，冲凰羽展颜一笑：“我以后不哭了，我要努力修炼，做个法力高超的快活神仙！”
他看着红着双眼表情有些特异的唐淼突然问道：“你刚才吃了圣兰果，你可有感觉到身体内的灵力波动？”
她的眼睛再度变得湿润。
唐淼揉着眼睛，脸红得像蕃茄。乍听到凰羽说出如此呵护的话让她的小心肝扑咚扑咚的跳。向来觉得自己活泼大方开朗的唐淼霎时变成了斯文淑女，埋着脑袋声音轻得像蚊子：“对不起。我爸妈就我一个，要是能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该有多好。”
她愤愤的想，仗着帅就能误导我吗？是神仙就不懂什么叫暖味什么叫调戏？唐淼有种想暴走的冲动。
这样一想，唐淼有了奋斗目标。
凰羽微微一笑，握住她的手点了点道：“你瞧瞧，这块白玉玦就能证明你是仙界之人，只要你是仙界中人就能修炼仙界的灵力法术，我可以教你！”
唐淼堵气地扭开了头：“我早说过了，我不是修仙之人。我不懂什么灵力！”
凰羽没有再看她，蹲下身体将手指探进了岩石上聚集的那汪眼泊中，转眼之间吸得干干净净。唐淼的眼泪让他心里再度涌起了希望，他微笑着想，这才是她被悄悄遣到东荒的原因吧。
凰羽愣了愣，喃喃说道：“你不哭怎么行？”